*31.

羔那条朋友圈写的是：还想看千万次日落。

【资料图】

新消息提示的红点像一锤剧烈的重击，让羔的眼眶跟着晃了几晃。

这条朋友圈他是分组发送的，分在一个只有海鸥在的组。

羔的心跟着狂跳起来。

唯一的星标好友，唯一的置顶聊天人，羔用这么多个唯一给海鸥冠冕加身，珍藏着一朵想象中属于自己的玫瑰，就像珍藏着一个随时醒来的美梦。

他和哥哥对当下模糊不清的关系心照不宣，但只要在未来某天，他见到海鸥像他同学那样，发“官宣”文案宣布恋情的开始，就会毫不拖泥带水地放手，一别两宽。

手指有些发抖，除了海鸥的点赞以外，还有一条新消息，是他在评论区的留言：等你下次回家再带你去看。

羔回的很迅速：好呀。

发送时又开始犹豫。只输入这两个字好像太过敷衍，表达不完全自己的情绪，可能会被海鸥一眼略掉；而说太多好像又显得自己特别不矜持，搞不好还热脸贴冷屁股。

海鸥朋友圈透露出的生人勿近，和小羔因爱慕而生出的敬畏，都让他有些左右为难，不知这个惜字如金的高冷哥哥会喜欢什么样的品味。一个简简单单的回复，面对最在乎的人，就跟古代大臣揣摩圣意时那样如履薄冰。

思来想去，“好呀”后面打上了个开心（^_^）的表情，不愚蠢也不太花哨。

心一横，逼自己快速发送以后，羔就退回到自己朋友圈首页，用力往下一划拉，刷新，连着重复几次后，很快就弹出海鸥的头像，一条新消息：假期回家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，想做的事吗？

羔一面要掐住心脏里破壳而出的小鸟，一面快速回复：都可以。

言外之意是，只要是和你，都可以。

其实日落在哪里都能看，全天下的太阳都一样，但是对羔来说，好像又不一样。如果你问羔，有什么不一样呢，他可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，只会静静地笑，回味着什么，然后牛头不对马嘴地说，日落是桑葚树莓味的。

海鸥也跟着效仿羔，回了个^_^的表情。

羔忍俊不禁。

如果有一天哥哥这么笑，会是什么样子呢？他笑起来一定很……可爱吧？

结果，他们俩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斗起了颜文字和小表情，硬是把评论区玩成了私信聊天窗口，但其实区别也不大。这里不会有其他任何人知道。

羔觉得，分组大概是微信最伟大的功能之一了。明明他和海鸥在初高中同校不同级，大学更是异地两隔，没什么共同好友，也不存在被第三人发现的可能性。分组以后，就像两个人躲在衣柜里窃窃私语，比起站在人群熙攘的热闹街头说话，就更有一番热切诉说的念头。这是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花园，在这一方小天地里，哥哥只属于他，他也只属于海鸥。

聊天内容很快便不止于此，随着手机又一次震动，他和海鸥的私聊窗口多了一条消息。海鸥发了张蓝天白云的图片，说，这是今天下午在游泳馆门口拍的。那朵云好像你，又白又小只，像小绵羊。

空间上的分隔让羔在言语上大胆起来，他翻了一下自己从别的同学那儿收集下来的表情包，找到了一张萨摩耶开心眨眼的动图发了出去，说哥，我觉得你长得好像萨摩耶。

又白又大只，还长得很可爱。

最后两字打出来又被删掉了，羔不由失笑，想了想他哥那个成天冷着脸的大高个被说可爱，会是什么样的精彩表情。

羔捧着手机，思绪万转，谁聊手指一抖点了发送，刚刚那半截话就跟着抖了出去。

羔看着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…”的提示加载了好几次，却始终得不到回应，这个时候要撤回，就特别欲盖弥彰。

两人无缝衔接的互动被这短暂的空白横插一脚，使得羔刚刚被兴奋支配得发热的大脑缓慢冷却下来，心里惴惴蹦着只兔子。他重新组织语言，试图把话题带往其他不会引人不快的家常，就见对面的消息框终于弹了出来。

只有三个字：很什么？

刚刚的小失落被一扫而空，羔还是忍住了输入“可爱”这两字，明明直觉告诉他，这二者的气质就有种诡异的和谐。

他回复海鸥：很帅，对，很帅。

海鸥对狗的品种不太了解，他迟疑了一下说，我去搜一下萨摩耶长什么样。

*

立风舔着手里的可爱多，优哉游哉走进宿舍，就见着这位直男室友一脸严肃又庄重地站在穿衣镜前，理着已经一丝不苟的背头，恨不得把每一根发丝都擦出精光，时而挂着无意识的傻笑，时而紧锁眉头困惑，眼睛炯炯有神，表情过于分裂。

立风白了他一眼，放下书包时随口一问：“怎么了，有情况？”

海鸥从神游状态如梦方醒，用一种宣布大事的语气说：“他说我长得像萨摩耶一样帅！”

海鸥举起手机，煞有介事地把手机屏对向立风，眼角眉梢都罕见地带着神气，让立风觉得，要是他这个笨比室友长了条萨摩耶的大白尾巴，此刻一定翘到天上去了。

这是海鸥刚刚恶补的知识，百度百科上萨摩耶的简介写着“调皮、灵动、机警、强壮、灵活、美丽、高贵优雅、有着非常引人注目的外表。”这样的修辞，显然让海鸥和半小时前不太熟的狗一下子就共情了，有荣共焉。

所以，你就选择性忽略掉“捣蛋、捣蛋恶魔、好动、爱拆家”这些描述吗！

立风眼疾手快，护住手中岌岌可危的可爱多，这可是他泡了大半天实验室后自我奖励的小确幸，正准备吐槽“他是不是拐弯抹角说你笨狗”，定睛一看眼前的人，眼睛明亮执拗，平时那张熟悉的冰块脸，对着虚空，露出了陌生却羞赧的笑容。

笑意止于唇畔，灿烂了一瞬，没有声音，好像太阳沉在湖水中。

他突然在海鸥眼中照出了曾经的自己。他也曾这样热切地念想一个人，才会有这么相似到可怕的表情。

立风收回目光，把冰淇淋突出的棱角舔平后，小心地往下撕开一圈可爱多的包装纸，不怎么走心，却也不失诚意地说：“嗯，很帅。”

——

*关于海鸥哥哥像萨摩耶的证据

去年第一次保存海鸥这张图的时候，我相册里刚好隔壁一张就是下图的萨摩耶，我觉得这两者有一种莫名共通的可爱，然后我就把这个存作一个灵感了。 

烧不尽里的海鸥哥哥，表面上是个臭脸嘴硬、要强独立、谁也不爱的大帅哥，但其实内心是非常缺爱的，一个从小缺爱的孩子，是很难有感受爱和爱他人的能力的，尽管他在表面上体现得非常成熟独立，也注定了他对情感的觉悟会迟钝很多，但是在慢慢被爱包围、融化的过程中，他的幼稚和孩子气也会逐渐体现。

然后就是我觉得图中的萨摩耶和他某些气质重合了，有点儿臭屁、在小羔面前就不自觉地注意形象（见第8章“发现小羔在看自己，走路都要挺直腰板，尽量留给小羊一个高大又冷酷的背影” ），所以我写这个海鸥哥哥，越来越有种老母亲看儿子的慈爱，像这样的小细节，大家往后看还会有更多发现。

另外就是我写文的xp爱好，有狗塑1和猫塑0的倾向，我首先非常喜欢各种猫猫狗狗，喜欢狗狗的忠诚帅气，猫猫的可爱傲娇，所以把他们的特质赋予到我的角色身上，然后根据不同猫/狗的种类不同，对应性格特征也有微调。纯个人私设，不喜欢可以不看

32.

*

立风是见过羔的。

甚至于在小羔去南京上大学以后，再回上海的第一面都是他见的。

事后海鸥总是对此耿耿于怀。

国庆放假时小羔回了一趟家。一个月没见，杨小娟就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唠叨和关切焊死在羔身上，尽管在校的每天都要打电话或者视频，可必须要看着活的宝贝儿子她才放心。

终于熬到其中某天，杨小娟下午和别家的夫人有圈内的聚会，羔才得以喘息半日。海鸥这个假期没有回家，听说是准备集训，羔就想去学校看看他。

总不能空手去，羔想了想，还是给他带点吃的，白天就待在家查app食谱。哥哥集训期间运动量大，既要少盐少油、蛋白碳水均衡，又不能太清汤寡水难以下咽，于是就考虑做份简餐。他在学校点过类似的外卖，有点小贵，不如自己动手更有意义。羔还想起无忌教过他怎么调好吃的酱汁，顺便翻了翻手机记事本。

下午，羔发微信消息没有人回，拨手机也是关机状态，打电话到海鸥宿舍，是他的室友接的，说海鸥这几天白天都在集训，要傍晚才回到寝室。羔满溢的期待一下子就空落了大半，回家四天都被妈妈管得紧，或许就再没机会见哥哥一面了。见不到也好，他估量了一下自己这仅对海鸥失效的口才和冷静，见到海鸥也说不出几句俏皮话。但至少今天做的这一餐饭，还是让海鸥吃上吧。

他拿保温袋包裹好简餐塞进书包，把自己精心准备的其他东西都装进另一个纸袋子。

羔想说的话，都在这个纸袋里。

找到海鸥的宿舍楼栋下，羔再次打通了电话，拜托他室友下一趟楼来，把东西转交给海鸥，等待时便打量周边景致。

宿舍楼比他想象的要新，树木林立，红墙白砖，阳光照在每层楼楼梯间的玻璃窗上，亮闪闪的，像一列整齐平铺的糖纸，流淌着彩虹的色泽。羔就眯着眼睛，眺望头顶的青空，逐渐酝酿着晚间的醉意。

其实他的高考分数来这里是没有问题的，无非是专业选择很窄，用其他人的话说，这个分数去南大有点浪费。

羔突发奇想，如果说，我听从妈妈的建议来哥哥的大学，现在的我会怎么样？我们的未来会怎么样？

没有答案。生命的变数太过复杂庞大，世界的神秘或许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。每一个阴差阳错构成了现在的他和现在的海鸥，有意无意间，他们已经过了无数个岔路口，做过了无数次抉择，有泪有笑，有喜有忧，磕磕绊绊走到今天，它或许不是最优解，但也是自己全力以赴书写的答卷。

小小蝴蝶扇动的风，可以跨越山海吗？

羔经常爱胡思乱想，每每也能及时收住，想不出来就不再想，他开始单纯享受秋风捎带的飒爽，不远处传来“沙沙”一阵微响，楼下一棵老树开始掉头发，纷纷扬扬下了一场黄金雨。

羔循声仰望。

秋风扫地，透过镀了光的玻璃窗，就见一个男生正踱步下寝室楼。高高瘦瘦的，穿着净色的白t恤和卡其色阔腿裤，像一帖清秀俊逸的行书，踏过穿堂风，形散神不散地飘过小羔身侧。

秋高气爽的午晚时分，已有薄暮余光，风拨过黄绿相间的树枝叶梢，挽起了黄昏的弦，它拂动男孩的衣摆，将清冽干净的皂角香泼向羔。

见那男生手上还握着屏幕未熄的手机，正张望寻人，估计这就是刚通话过的海鸥室友，羔慌忙伸手拦住他的胳膊，小声叫住。

男生停步，转头看见小羔时愣了愣神，很快便将短暂的错愕换转成平和的笑容，礼节上无懈可击。

他有着不输任何当红小生的脸和身量，冷白皮，额前是细密且俏皮的小羊毛卷，垂下的发梢几乎快遮住双眼。头发、眉睫、眼睛，都是墨洗的黑。明明从头到脚都穿得朴素，趿着拖鞋下楼时，却仿佛刚从t台秀场走完归来。

羔手心摩挲着纸袋的麻绳提手，出了些汗。他从小不太自信，所以对自带耀眼光环的人，有一种毫无理由的尊敬和崇拜，面对他们也不由得心生渺小。

譬如像海鸥，在家里很少说自己的情况，他了解到哥哥的厉害，几乎都是从旁人口中和学校官网得知的。羔看过一些比赛回放，大家站上出发台以前，海鸥从不会满脸写着“我要赢”的紧张和欲望，赛后采访也稳重淡定，仿佛拿这么多奖牌都是顺手牵羊的事。

还比如说和他同宿舍的六六哥哥，看起来也跟所有男生无异，爱开玩笑会爆粗，会熬夜打游戏看小说，但是在一些课上，老师偶尔会拿几道考研题或是竞赛题来开拓大家思维，很多人连题都看不懂，就只有他和老师在唱独角戏，说着那种“每个字都是中文，但就是听不懂”的语言。

这类老天赏饭吃的人，他们好像不费什么力，就可以轻松摘得别人死踮脚尖都够不着的果实，还表现得游刃有余。这其实是很可恶的，却很难让人心生嫉妒，唯有敬畏。

羔凭直觉觉得，眼前的男生也是这种人。

他一下子紧张得说不出话来，觉得自己什么言行都显疏漏，贻笑大方。

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，对方就率先点头，跟他道歉：“真不好意思，刚下楼时第一眼看去，还以为这里站着的是个可爱的女孩子，可电话里明明是个男生的声音，所以我一时没认出来。对不起。”

羔连忙摆手说没关系。他的头发有点天生的自然卷，稍稍有点长，从小到大也被不少人说他娘炮，当然，通常都是在骂他妈妈的时候顺便连坐的。他听多了也习惯了，这个男生没有往这方面说已经很好了。

“我叫华立风，致远学院的。很高兴认识你。”立风的自我介绍简明扼要，声音和电话里一样，清楚有条理，一听就知道这是教养极好的人。

有了立风的主动暖场，羔也报了姓名和来意。简单寒暄之后，他直奔主题，取下背包，把包着简餐的保温袋递给立风。

“麻烦立风哥帮忙提醒一下我哥，叫他记得吃晚饭。”说罢，羔又拿了一个塑料袋出来，“这是我在学校门口买的青提，是当季的水果。麻烦你分给你们寝室其他几个室友。他不吃甜的。”

“这个宿舍就我们两个人，”立风接过袋子，停了一停，打趣道，“所以，这就是……给我的？”

羔一愣，旋即笑着点头：“嗯，那就有劳立风哥解决了。”

立风的表情明显浮现了一丝惊喜，语气相比开场的客套也多了些真诚：“谢谢，我最喜欢吃甜味的水果了。”

羔趁热打铁，把进校时打了无数遍的腹稿说了出来：“我哥他性格比较直，说话有时候不太好听，但是他本性是善良的，希望立风哥不要往心里去，多多包容一下他。他是个……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
羔在自我的精神世界里，历数海鸥的优点，可以堆出成千上万种赞美之词，但是一对外人形容，觉得又肉麻又矫情，千言万语九曲回肠，只能说，很好很好。

立风含笑不语。

“对，对了，还有这个，”羔硬着头皮，把手上一直提着的纸袋子交出去，“也给他。”

立风接过时瞄了一眼，纸袋子缝隙间隐约露出斜插的花束，他像是懂了什么，却只是微弯了弯眼。余晖烧到立风的发尾和眼角，半边身子背光浸入斜阳，像只火红的小狐狸。

“所以，不止是送饭？”

在立风似有深意的注目下，羔不好意思地低了头，有些局促地绞着手指，他那些不可为外人道的心思，被一个一面之缘的小哥哥点破，而他奇异地不讨厌这种被见证的感觉。

其实他可以马上矢口否认，用“别误会啦，我只是他的弟弟”这样的说辞来盖过，可是他没有。立风巧妙地把烫人的谜面抛给他，而他也在无意中用沉默默认了这个谜底，谁也没明着揭穿，却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
夕阳趴着他们身后，注视着一动不动的两人。

立风一直在看着羔，缓缓开口：“他是我们学校表白墙的常客，我在公众号见到的，校内校外都有，嗯……不下十次。”

这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事，在体育生中，海鸥的容貌和身材都相当优越，长相气质属于见过一眼就惊艳难忘的，而且他行事不张扬，不乱搞关系，是很容易成为crush对象的。

羔倒没有醋意大发，只是被无力的酸涩感填满，只好轻轻说：“我知道。”

立风短暂停顿了几秒，说：“我听说，绝大多数体育生找的对象都是艺术生，因为艺术生里长得漂亮，身材好的人会多很多。”

羔不知道怎么回答，只好“哦”了一声。

立风说：“我没有说你哥哥不好的意思。”

他顿挫少顷，又说：“还有，小羔，你长得也很漂亮。”

听闻此话，羔的脸刷得通红，他目光逃避开，急促地摇头：“没，没有吧，立风哥你过奖了。”

“是因为不喜欢‘漂亮’这个词么？”立风观察羔的反应，看出来些东西，清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，“漂亮是个中性词，我完全没有女性化、物化你的意思。如果有让你感受到冒犯，我表示抱歉。但是我也想表达我的观点，有一位作家说过，伟大的灵魂是雌雄同体的，我觉得美貌也是。”

“美貌是上天赐予的最稀有、最珍贵的礼物。”立风语气很认真，“如果幸而拥有，我们应该心怀感激；如果没有，也要感激他人的美貌让我们获得愉悦。小羔，我很感谢你。”

羔肩膀震了震，嗓子被噎住了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有点想落泪。

他长这么大，就几乎没听过别人夸他的长相，比起受宠若惊，用避之不及来形容似乎更为恰当。容貌的赞美到他身上反而被污名化了，不管是生活中，还是电视剧小说里，大部分人对小三及其孩子的形容，都是伴随着“狐狸精”“骚/货”“小贱/人”这样的修饰，久而久之，美丽漂亮这类词汇，在羔心目中如同浓妆艳抹的老妖怪，面目可憎。

他喉结艰难地滑动，好半天才找回了语言功能：“立风哥，谢谢你，你也……很漂亮。”

“哈，我也觉得。”立风笑了，这一笑将身上淡淡的皂角香都抖落得晴朗，可羔觉得并无狂妄自大之意，反而有种落落大方的自信，整个人都熠熠生辉。

“我哥也是这么说我的。”

羔不由得被带领入新的话题：“你也有哥哥？”

“是啊，我也有个哥哥，我们共同长大，在一起很多年了。”立风信手拈走了羔肩膀上的一片落叶，轻轻拍了拍，“有机会的话，我们大家都可以见上一面。我哥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
“你的心意，”立风拎着保温袋晃了晃，半开玩笑的说，“可以帮你送，不过啊，要想给他送爱心的人，可以从东1排队到东4了。我给你排个号，请拿着爱的号码牌，静候佳音。”

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，羔也笑了，指了指立风手里提着的那袋青提，眨眨眼说：“那可以请立风哥哥高抬贵手，给我插个队吗？看在我刚刚贿赂了你的份上，通融一下呗。”

立风笑意更深，小狐狸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。

“那是，看在咱俩的交情上，给你走vip通道。祝你好运。”

——

*立风说的话部分引自《面纱》

*东1、东4指不同的宿舍楼区域，不影响阅读

*解锁一只小立风（虽然立风有许多性格的可塑性，然后也算热圈吧，该写的都写烂了），预期写一个小甜豆，不知道最终呈现效果如何。真·小白花，但是1

*卡哇1也是1，我这辈子就是饿死，从这里跳下去也不搞飒右